如果說我們老子的「泛生神、道」是唯一正確的「第一因」,絕對是「有爭議的」。

如果說某某神學、哲學的「本體」是唯一正確的「第一因」,絕對是「有爭議的」。

如果說基督教的創造神耶和華是唯一正確的「第一因」,絕對是「有爭議的」。

如果說伊斯蘭教的創造神安拉是唯一正確的「第一因」,絕對是「有爭議的」。

如果說印度的「梵」是唯一正確的「第一因」,絕對是「有爭議的」。

如果說密宗的「法身佛毘盧遮那」是唯一正確的「第一因」,絕對是有爭議的。

如果說誰的神學、哲學裡面有「本體」,卻沒有「第一因」,那就是「既笨又騙人的」。

「有爭議的」有可能是錯的,也有可能是對的,但「既笨又騙人的」就永遠不會是對的,而且絕對是錯的。

大乘佛教很多宗派,整天在講自己的「本體論」沒有「第一因」,甚至認為有「第一因」的,全都是「外道邪說」,而批判成「外道第一因邪見」。

在神哲學上,「本體」本身就是指「第一因」,不管你是有多麼與眾不同的「本體」,只要是「本體」,全都是指現象世界的「第一因」,根本就沒有不是「第一因」的「本體」。

「本體」是「現象世界」之內在的一個概念,「本體」是「既獨立於現象世界,又內在於現象世界」。

「本體」和「現象世界」,就好像一個錢幣的兩個面,是不能夠分割的。「本體」是指人的知見不能夠指涉的「現象世界」的內在。所以「本體」本身就是圓全一體,不能夠分割的,所以只要講「本體」就是指「現象世界」的「第一因」。

所以佛教可以說自己是「唯物論」,所以沒有「本體論」;但佛教一旦說自己有「本體論」,就不能說自己沒有「第一因」,因為「本體論」就是「第一因論」。

原始佛教的釋迦牟尼,是「主觀唯物論」,認為「現象世界」是由「心」的主觀所建立,世界沒有「本體」,即使有「本體」,人也不能夠正確得知,這樣的主張是可以的。

所以原始的上座部(小乘)佛教,只講「感官」的「眼耳鼻舌身」,和「心識」的「意」等六根的作用,以闡明六根不但不能夠正確認識世界,還會帶來煩惱。

原始的上座部(小乘)佛教,沒有大眾部(大乘)佛教的第七識.第八識,甚至第九識就表示原始的上座部佛教,還保有釋迦牟尼「主觀唯物論」的特性。

所以上座部(小乘)佛教,如果宣稱沒有「第一因」,如果宣稱「第一因」是邪見,我們都能理解和接受這種不同的意見,我們甚至認為這種上座部(小乘)佛教,如果不向大眾部(大乘)佛教佛教靠攏,必是未來極為可敬的對手。

但是大眾部(大乘)佛教佛教,講到第七識、第八識,甚至第九識,還講到有「本體論」,那就是完全脫離釋迦牟尼的「主觀唯物論」,而進入「唯理論」或「泛神論」的世界。

大乘佛教在這種有「本體論」的情形之下,根本就不能再去說什麼「外道第一因邪見」,因為「本體論」就是「第一因論」。

當今有很多人主張「大乘非佛說」,意思是「大乘佛教不是釋迦牟尼所講授的佛教」,這不是沒有原因的,大乘佛教因為教派繁雜,基本教義過於寬鬆,融入很多地方觀念,而逐漸具有地方特色。

就像台灣佛教四大山頭之一的中台禪寺,就有關公的神像,稱為伽藍關公,以供信眾膜拜,就是具有強烈的地方特色。

大乘佛教由於各站山頭、各立宗派,彼此之間,又沒有統一的大乘思想基本教義,又不肯回到上座部(小乘)佛教裡去,尋求釋迦牟尼的本來教法,所以大乘佛教很多宗派,都出現了「唯理論」或「泛神論」的思想而不自知。

在這種情況下,大乘佛教很多宗派自己其實已經帶有「外道第一因邪見」,如何還有資格批判別人是「外道第一因邪見」,大乘佛教說別人是「外道第一因邪見」,如果從上座部(小乘)的角度來看,其實可能全都是五十步笑百步罷了。

所以說,大乘佛教現在是站在原始佛教和「唯理論、泛神論」的邊緣,大乘佛教除非回到上座部(小乘)佛教的教法,今後很難不黏搭搭地向「唯理論、泛神論」的「本體論、第一因論」靠攏。

大乘佛教有些宗派傾向「唯理論、泛神論」的「本體論、第一因論」,其實對於一貫主張「泛神論」的宗教來說,絕不會是很高興有人肯學我們的「泛神論」,而會是令人不開心的「外道偷法」。

所以說,大乘佛教僧人,應該徹底回到小乘佛教那裡去,認真學習巴利語(pàli-bhàsà)pali,用釋迦牟尼使用的巴利語,重新在原始經典中,尋找釋迦牟尼的根本教法,看看自己所講的佛法,和原始佛經有沒有出現差異,看看自己是不是真的沒有「本體、第一因」。

這樣佛教內部所有宗派,就都能夠團結在可能沒有「本體、第一因」的佛法裡面,不會整天罵佛教自己人是「外道第一因邪見」。

佛教罵自己人是「外道第一因邪見」,是自己人吵架,但罵出來的話,卻和「指著和尚罵禿驢」的「指桑罵槐」一模一樣,全罵到我們這些「泛神論」宗教的身上了。

佛教徒罵「外道第一因邪見」,其實很不厚道,佛教自己也深受這種影射語言所害,所以佛教就別再罵什麼「外道第一因邪見」,免得將來「泛神論者」,全都氣到用「外道無因邪見」來頂罵回去,這樣就永遠吵不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