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位居士根據《摩訶止觀》講修行要「止觀」,佛教有位慧律法師卻以「證量」是不能騙人的,來批評他說:
1.「所以我已經告訴諸位了,全世界什麼東西都可以造假,唯有大悟見性的『證量』沒有辦法騙人的!…你只是紙上談兵而已!語言文字不是證量,不可以把語言文字當證量!…止何所止?觀何所觀?止觀只是一種方便,你止要止到什麼時候?能止所止,佛性無所止啊!自體本空!能觀所觀,自體本空!止觀不是究竟義!止無所止當體即空,觀無所觀當體即空!不可以把文字當成止觀,那是一種過程,叫你止、叫你觀,那是一種過程,不是究竟義!止無所止當體即空,觀無所觀當體即空!這叫止觀!」
你乍聽之下,會覺得慧律法師言詞精闢,論述流暢,他的修行和「證量」,似乎真的已經達到毫無掛礙、也到了當體即空的最高「證量」了,其實不然,他用的只是佛教最常見,把肯定的定義,立刻改成相反定義的文字手法。
慧律法師確實有能力,可以在瞬間把「止觀」修行方法,扯到更遠的「佛性」和「究竟義」的議題那裡去,然後立刻就用「佛性」和「究竟義」來否定「止觀」的修行過程。
因此慧律法師可以隨即就把「止息一切妄念」的「止」,以「佛性」重新定義成反面的「無所止」,把「觀照一切真相」的「觀」,以「究竟義」重新定義成反面的「無所觀」。
所以他的「空」立刻就能切進「止觀」議題裡面去,「止觀」就變成「空」了。而「止息一切妄念、觀照一切真相」的「止觀」修行方法,就被這位法師定義成「證量」不高的方便法了。
過去有很多人以南傳原始佛教重視修行,來批評大乘佛教不重視修行,我們由慧律法師視「止觀」為非究竟的方便法,便可以知道別人對大乘的批判,也不是全無道理。
如果你不相信慧律法師是以一種文字遊戲方式藉「證量」來調侃「止觀」,那我這個金山法師,就照著慧律法師的方法。用「佛性」來調侃慧律法師的「證量」,來玩一遍給你看:
2.「所以我已經告訴諸位了,全世界什麼東西都可以造假,唯有大悟見性的『佛性』沒有辦法騙人的!…你只是紙上談兵而已!語言文字不是佛性,不可以把語言文字當佛性!…證何所證?量何所量?證量只是一種方便,你證要證到什麼時候?能證所證,佛性無所證啊!自體本空!能量所量,自體本空!證量不是究竟義!證無所證當體即空,量無所量當體即空!…不可以把文字當成證量,那是一種過程,叫你證、叫你量,那是一種過程,不是究竟義!證無所證當體即空,量無所量當體即空!這叫證量!」
看到了嗎,在這種文字手法下,慧律法師的「證量」馬上就變成方便的非究竟法。其實不必金山法師出馬,任何人都可以先扯出「成佛」或其他更戲劇性的用語如「清淨、圓覺、成道、證道…」,然後在其也文字,一字不改的情形下,把「止觀」改為「證量」,然後用他藉「證量」批評「止觀」的手法,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,當場將慧律法師的「證量」貶低為方便法而不是究竟法。
像這樣玩弄文字遊戲,隨時把「肯定」的東西,搞成「否定」的東西,以抬高自己的「證量」,其實只要稍微熟悉佛法宣傳技巧的人,隨時都可以作到,這種佛法很簡單,沒有那麼難,再試看一個更深入一步的方法。
3.「所以我已經告訴諸位了,全世界什麼東西都可以造假,唯有大悟見性的『圓覺』沒有辦法騙人的!…你只是紙上談兵而已!語言文字不是圓覺,不可以把語言文字當圓覺!…證何所證?量何所量?證量只是一種方便,你證要證到什麼時候?能證所證而不證以證,圓覺無所證無所不證啊!自體本空!能量所量而不量以量,自體本空!證量不是究竟義!證無所證而證以不證,當體即空,量無所量而量以不量,當體即空!…不可以把文字當成證量,那是一種過程,叫你證、叫你量,那是一種過程,不是究竟義!證無所證而證以不證,當體即空,量無所量而量以不量,當體即空!這叫證量!」
為什麼佛教的文字可以轉來轉去玩弄,因為佛教的文字,像「空、止觀、證量、圓覺、佛性、自性…」等,都不是客觀的經驗概念,是一種非經驗非客觀的主觀空構概念,所以沒有客觀性可規範其定義。
像杯子的概念,是一種經驗概念,其客觀性就是能盛茶水,你只要拿一個不能盛茶水的東西說是杯子,別人就很容易發現你講的杯子是錯的。
可是你講一個非經驗性的東西像「空、證量、圓覺、佛性、自性…」這些非經驗性的概念,你怎麼講,別人都沒有辦法拿一個客觀的東西,來證明它是對是錯;最多只能看第一個講的導師是怎麼講的。
可是釋迦牟尼並生前也沒有為這些基本概念,作出明確不可改動的定義,在死無對證下,任何法師都可以用主觀的看法,隨意改變其定義,只要能自圓其說,讓它看起來好像是釋迦牟尼也有這種意思就可以了。
所以說,如果你是佛教法師,在佛法上一直無法突破,或你很想從一個小法師,當上佛教的大法師,而不致於讓人來破你。你一定要隨時讓自己的說法,全都保持不確定性,絕對不要使用肯定性和否定性的概念,這樣你的佛法成就,很快就會被視為證量很高,你也會成為佛教大法師,而永遠不會被打槍。
像現在台灣講「如來藏」的有些居士,就是太老實,不懂佛教文字奧妙,也不懂佛教文化,一直講「如來藏」是「有」,「有」是肯定義,當然會被打槍;如果用個「真空妙有」或「非有非不有,非非有非非不有…」就一定不會被打槍了,相信這些「如來藏」居士,被打槍打久了, 將來很快就會改進才對,我們也不必替他們太擔心,畢竟佛教嘛,自然會有文化的薰陶而變得差不多。
所以你想當佛教大法師,你絕不可具有任何「有、無、存在、不存在」的確定性概念,甚至你在講「空」的時候,也不能讓「空」具有肯定性,或否定性,也不可以使用完全肯定的用語來講「空」,也不可以使用完全否定的用語來講「空」,這樣你就可以成為「非證非不證、非量非不量,非非證非非不證、非非量非非不量」全都融為一體的最「高證」量了。
當然如果你想當更高的大法師,你在講空的時候,也千萬不要一直講法是「空」的,如果你一直講法是「空」的,就要防備有人會批評你把法當成「有」來「破」。
如果你對法雖然講「空」,卻不說你沒有「破」任何法,極有可能被指控為使用「肯定」的「空」,這個「空」又會被打槍成為「有」了。
所以你在講「空」的時,還千萬別忘了講,你沒有「破」任何東西,因為萬法是「非有非不有,非非有非非不有…」所以沒有東西可以「破」,如果你一講到用「空」去「破」,別人就會說你是「頑空」。
總之打死都別講「破」,要記得我的口訣:「空而不破,宗師穩坐。」如果你不小心講「破」被人打槍,你也要講你的破是「非破非不破,非非破非非不破…」來自圓其說。
釋迦牟尼說法四十九年,《金剛經》說:「若人言如來有所說法,即為謗佛。」就是怕被認為是「執」有一法,或拿法來「破」原本是「空」的東西。
如果一切都原本是「空」,就沒有人能破,沒有人能破就沒有人破,沒有人破就沒有「破」的兇手,沒有兇手就沒有人作出兇手的事,所以釋迦牟尼說法四十九年「未說一法」就合情合理你,如果你說佛有說法,就是謗佛。
就像有人講我「破」佛法,我當然沒有說任何一句破佛法的話,因為「佛法本空」,有人要破也破不了,既沒有人能破得了佛法,就沒有破佛法的人,所以我根本沒有破佛法。如果有人說我破佛法,就是謗我,或者佛法本來就不是「空」,是佛教騙我,害我不小心破到佛法。
總之如果你要當大法師,你無論如何都要拗到什麼都是「空」,要「空」到連你講的話,和講話的你都是「空」,這樣你就不會出現「有執、有破」而被打槍。
所以,你「空」講到最後,還記得要把自己也弄「空」,甚至還要講自己也不是拿「空」來「破」自己,因為你也沒有任何自己可以破,萬法和自己原本都是「非有非不有,非非有非非不有…」的「空」,所以你沒有「破」,有破也是「非破非不破,非非破非非不破…」。
總之你一定要學會把什麼都搞成「非有非不有,非非有非非不有…」的「空」,凡是「肯定的概念、否定的概念」,「對象物、自己」,「花草、樹木」,「高山、流水」,「聲音、顏色」,「靈魂、肉體」,「親情、愛情」…凡是別人或你自己能見到能想到的,全都要把他講成「非有非不有,非非有非非不有…」的「空」。
如果你覺得「空」講太多,有點怪怪的,有些也講得不順暢,你就改講「沒有自性」或「自性空」,如此你就保證萬無一失了,這樣你的證量就又更高一層了。
如果你懂得這麼說「空」,你就有可能成為「不執、不破;不不執、不不破」,能夠「二六時中,縱橫自在」的佛教大法師。如果你不會這樣講「空」,那你就乖乖幫大伙兒燒飯煮菜過苦修的日子,也別希望有什麼出人頭地,站在台上講經的風光一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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