台灣中研院士兼華梵大學教授勞思光認為,孔孟儒家是「心性論中心」之哲學,所以孔孟儒家和漢儒的「宇宙論中心」之哲學不同。
勞思光之所以如此分割孔孟儒家和漢儒的關係,底子裡是有意將宋明儒學定位為「心性論中心」之哲學,再跳過明顯講「天道之學」的漢代儒 學,進而改造較不明顯講「天道之學」的孔孟儒學成為「心性之學」,讓宋明儒學直接承繼孔孟真儒學,勞思光這樣的作法不但沒有好處,還正好替「宋明新儒 家」以及「當代新儒家」圓「唯心心性論」的謊。
孔孟真儒本是以「天、天道」為中心的,雖未必能確定說成是以「宇宙論為中心」,但卻絕不是以「心性論為中心」之哲學。即使我們 完全寬鬆地,將只要談過「心、性」的中國哲學,全都稱之為「心性論」哲學。實際上也有以「天道」為中心的「天道心性論」,與以「心識」為中心的「唯心心性論」之重大 劃分,如果我們偏狹地以為只要講「心性論」就是相同的哲學,那就是思想的淺薄。
心性論有「天道心性論」與「唯心心性論」之端差異,在中國不是只要談「心、性」或談「心性論」的哲學,就都是一樣的 ,他們之間甚至有水火不相容之處。
如果以為漢儒不是「心性論」而跳過,就可以用「心性論為中心」 來聯結宋明儒家和孔孟儒家;讓人誤信孔孟儒家,與宋明儒家之間確有承傳關係。這種有為造作手法,對於懂得孔孟儒家「天道心性論」,與 宋明儒家「唯心心性論」之根本差異者而言,都是白費工夫的。
勞思光以宋明二程儒學為形上學中心,這種定義是完全不精確的。宋明儒程朱「理學」,是以「心」所認知的客觀原則「理」為本,這是一種唯心客觀主義; 因「理」乃是心所認知的事物,而此理又客觀存在,故宋明儒程朱「理學」是唯心客觀主義,是唯心論的一種。
而明儒王陽明「心學」以個人的「心」所感知,作為世界萬物存在的基礎,則是唯心主觀主義,也是唯心論的一種。宋明新儒家雖有「理學、心學」之不同,但他們同樣 背棄孔孟「天道主義」真儒,而向佛教「唯心主義」投降, 因而同為「唯心主義」者,則完全一致。所以我們才會說宋明新儒家,是向佛教唯心論投降的佛化儒家,是假儒家。
孔孟儒學自古就是圍繞在「天、天道」這個中心而談的,孔孟儒學即使談「人」也必定要談「天」。孔孟二人言不離天與天命,所以說孔孟真儒家不離客觀的「天」而談人,所以孔 孟真儒家具有樸素的「天道學」的影子。《論語》孔子講心性只有「性相近習相遠」一語。孟子講「心、性」則是以「知天」為中心而講。 至於《中庸》所論:「道這個東西,是不可稍稍分割的,如果道可以稍稍分割,祂就不是道了。」則已經發展為成熟的「天道學」了。
直到程朱「理學」、陽明「心學」,新儒家向佛教的「唯心論」全面靠攏之後,整個孔孟儒家的「天道學」,就被新儒家連根拔起而徹底拋棄了。宋明新儒家開始以佛教 的唯心思想去講「心、性」,這時候整個儒學開始佛化變質,「心性論」從真儒以「天道」為中心的「天道心性論」,一變而 假儒以「心」為中心的「唯心心性論」。
至此孔孟儒學的本質,已經徹底毀壞,宋明儒生全都變成靠向佛教的「唯心論」者。 由孔孟「天道論」轉向佛教「唯心論」是過去研究中國哲學的學者們,完全沒有注意到的儒學重大轉變。由於儒家是封建時代受寵的當權派官學,其轉變也因上行下效,影響了道教思想的唯心化轉變。所以說宋明儒家唯心化的轉變,是造成中國先秦「天道」思想徹底斷滅的主要原因。
到了「當代新儒家」這群人,他們早已是佛教「唯心主義」的俘虜,作了世代的奴隸,根本就已經完全沒有覺醒奮起的能力,只能依著「宋明儒家」所定的唯心「理學、心學」,像中邪般繼續在學術圈內嚎叫。
像當代新儒家牟宗三、唐君毅、徐復觀的導師熊十力,其姓名之「十力」即是佛教的「菩薩十力」。熊十力說出:「頓悟血氣之軀非我也,只此心此理,方是真我。」而被新儒家吹捧成 一代大師的話,最多也只不過是佛化的唯心宋明理學之基本理論罷了。熊十力這樣的頓悟,在宋明之後,民間底層三教合會之邪教中到處都是, 根本不需要他去頓悟,就已經是四野瀰漫了,這種話由被捧為儒學大師的人講出來,反而讓人看見他們學術庸俗低落的一面。
在「心性論」的差別中,所謂「天道主義」的「天道心性論」,是以「天道」為中心而談心性;所謂「唯心主義」的「唯心心性論」,是以「心識」為中心而談心性。其中最大的差異,就在「性」和「法、理」以及「道」的定位和定義,「天道主義」和「唯心主義」兩者完全不同。
「天道主義」所講的「性」是從「天道」而來,所以承認「本體」的存在;「天道主義」只要講「性」或「命」,都是講自天道而來的「性」或「命」。「唯心主義」所講的「性」 或「命」,則是從「心」而來,所以否定「本體」的存在。「唯心主義」只要講「性」,都是講和天道無關的「心性、覺性」。
「天道主義」的「法、理」,是講「天道」所成就的法理,這法理是天道的法理;而「唯心主義」的「法、理」,則是「心」所成就的法理 ,這法理是心的法理。所以說「天道論」者和「唯心論」,兩者對「性」和「法、理」的解釋是南轅北轍、風馬牛不相及的。
「天道主義」所講的「道」,是生攝萬物本體,是有命有體的生養者,是具備至上汎流神的位格。而「唯心主義」所講的「道」,最多只是事物共同的「理、法」,或某人的唯心言論,是無命 、無體的事物。
所以說「天道主義」和「唯心心主義」有關「性」、「法、理」、「道」的所有定義,從頭到尾,雙方沒有一件是相同的,「天道主義」 以「真常真信」而主張的「誠信價值觀」,和「唯心心主義」以「真空虛無」而主張的「虛空假值觀」也完全不同。
所以說即使同樣是講「心、性、法、理」,「天道主義」者和「唯心主義」者,是有絕對無法融合之根本差別的。 「天道主義」與「唯心主義」既有根本的差別,就根本沒有任何新儒家及一貫道所宣稱:「三家會通、三教一貫」的可能。
儒釋道三家之中,你不是靠向「天道主義」,就是靠向「唯心主義」。除非思維錯亂或精神錯亂,人不能既講天道,又講唯心。所以說當代新儒家講的「儒釋道三家會通」之學,根本就是一種 不可能成立的愚昧主義和欺騙主義。
從宋明新儒家到當代新儒家,他們以唯心主義變造孔孟真儒,改造孔孟儒家成為佛化儒家,把中國傳統講天道的誠信文化,全部改造成佛教講佛道的虛空文化。新儒家這種模糊是非,不辨是非的學術風潮,對社會民心產生的影響,是極為重大而負面的。
台灣講「三教五教一貫」的一貫道宗教盛行,當代新儒家確實是幕後重大的推手,很多當代新儒家學者經常受聘為一貫道信眾講課,他們也不停地以弘揚儒學有功,來推崇一貫道,像台灣大學教授傅佩榮在香港鳳凰衛視接受訪問時,竟說:
「台灣的兒童讀經,經幾位教授發起,已經經歷了二十年,到現在每年都有幾十萬小孩子參加讀經。宗教的推廣主要和一貫道有關,雖然一貫道包括了"儒、釋、道、耶、回",但儒學畢竟排在第一位,一貫道對儒學的推廣也起了很大的作用。」
一個身為台大哲學系的新儒家教授傅佩榮,其學術能力代表了台大,竟然會無知到認為一貫道所推廣的「儒學」是「真儒學」,還刻意標舉一貫道把「儒學」排在第一位的功勞,甚至還沾沾自喜的認為一貫道推廣了「儒學」,並且起了很大的推廣作用,傅佩榮對一貫道式儒學,毫無省察、毫無區隔的同路人式推崇,其盲目可謂是令人咋舌。傅佩榮這種類似「耶學畢竟排在第四位,一貫道對耶穌基督思想的推廣也起了很大的作用」的傻話,恐怕連一貫道的道親,聽了都會不敢苟同而暗中取笑他。
在台灣求學的人都知道,台灣校園裡所充斥的,大多數都是新儒家所調教出來的教授與老師,為了獲得學位不想聽他們新儒家的謬論都不行。在台灣新儒家是當權派,台灣各大學的學生,在校園裡辛苦,竟是為新儒家充斥謊言與變造的垃圾思想白忙,很多學生至死都不知道「新儒家學派」,其實只是一個變造孔孟真儒家、向唯心佛教投降、學術工具錯謬、反對基礎學術、思想空洞的學派。新儒家標舉在我們面前的國學大師,也只不過是他們不停吹捧的自家領導人罷了,其實這些人思想之淺薄,根本是不堪質疑的。
新儒家為了掩飾自家佛化的痕跡,不但積極地將孟子的「天道心性論」,扭曲為「唯心心性論」,當代新儒家還刻意藉「三家會通、融會三家」的手法,製造出三家思想原本無別,三家思想可以融合的錯覺,以掩飾「天道主義」和「唯心心主義」在「性」和「法、理」以及「道」的完全不能相容之重大差異。
新儒家的邪惡學術手法,矇蔽了所有學子的眼晴,讓許多學子看不清自己的文化真象,許多學子因而不知不覺,被新儒家牽著鼻子走到佛教唯心的世界。更可怕的是有些人在新儒家唯心主義否定具體事物,否定分殊事物的佛教唯心思想主導下,徹底失去了在分殊物原本證據狀態下,辨別是非的科學式格物能力,而產生了像王陽明「格竹」般愚昧的唯心式格物頭腦。
新儒家在歷史上是當權學派,他們不但無力扮演以孔孟天道真儒學,去平衡佛教唯心思想的角色,竟還把孔孟天道儒家,改造成佛教唯心儒家,來向佛教交心投降,新儒家背棄孔孟之道,扭曲歷史真象,鼓舞一貫道興盛的種種過惡,歷史必定會給予他們極為難堪的評價。
「心性論」正是新儒家混水摸魚,變造孔孟真儒的工具。所以任何人在談「心性論」時,一定要先分清「天道心性論」與「唯心心性論」的差異,才能談「心性論」。如果談「心性論」 之前,不先分清「天道心性論」與「唯心心性論」的差異,那就會糊里糊塗地為新儒家作背書,成為新儒家的同路人而不自知,這點也是我們忠告於勞思光教授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