當你談神學、哲學的「實踐」時,你未必能夠真的達成所有的實踐,因為你可能在實踐過程中遇到重重困難,而受到阻礙;但只要你是「真心」的去實踐,即使你不能達成,別人也會認為你有在「實踐」。
所以談「實踐」,必是「真心」才能談,沒有「真心」就不能談實踐,更不能在連自己都沒有「真心」實踐時,就鼓動別人去實踐。
但是現在有一個新儒家傅佩榮很奇怪,以一個儒者的身份,竟然要人去實踐他「究竟真實」的「老子哲學」。
「究竟真實」是佛教的東西,「老子哲學」是道家的東西,「佛教究竟真實的道家老子哲學」這種不三不四的哲學,竟然能夠廣泛流行於台灣學術界和台灣社會,甚至還受邀傳到大陸去,我們也只能 感到無力。
所以我們暫時不論「佛教究竟真實的道家老子哲學」是多麼可笑的哲學。我們只就傅佩榮自己是一個「新儒家」,怎麼會要人去實踐「佛家究竟真實的道家老子哲學」呢?他為什麼不要別人全心去實踐他的「儒學」,反而要人去實踐不是儒學的佛學或道學呢?
一個「真心」向佛的佛教法師,是絕不會要人去實踐儒學和道學的;一個「真心」求道的道家慕道者,也是絕不會要人去實踐儒學和佛學的;一個「真心」的基督徒,更是不會鼓勵人去實踐佛法和回教的信仰才對啊?
那為什新儒家的傅佩榮,身為儒家的一份子,以儒學為名,以新儒學為號召,怎麼會要人明白「佛教究竟真實的道家老子哲學」的道理,還要人「對應於自己的生活」,還要人「加以實踐」啊?
儒家的《中庸》說:
「道也者,不可須臾離也,可離非道也。是故君子戒慎乎其所不睹,恐懼乎其所不聞!」
身為新儒家的一分子,學的是儒家的道,就應該每天在儒家的道中生活,不應該一下子去實踐儒,一下子又去實踐佛,一下子又去實踐道,更不能要人同時去實踐這三家,因為儒家的道,本是不可分割的道。
如果儒家的道是可以分割成年輕時要先學,老的時候就應該要轉去實踐道家;如果儒家的道是可以分割成自己才要實踐,卻要鼓勵別人去實踐佛道;如果儒家的道是可以分割成私底下喜歡儒家,表面上又可以喜歡別家;如果儒家的道是可以分割成別人看不見時,就可以做不同家的實踐!別人聽不見時,就可以說不同家的實踐,那這儒家的道,就絕對不是道了!因為:
「可離非道也」
儒家的《中庸》說:
「道也者,不可須臾離也,可離非道也。是故君子戒慎乎其所不睹,恐懼乎其所不聞!莫現乎隱,莫顯乎微!」
身為儒家的一份子,要一心歸向儒家之道,不要把割裂儒家之道的心,在人家看不見之處顯現出來;也不可以把割裂儒家之道的心,在人家聽聞不到的細微處顯出來。更何況是在大庭廣眾之中,以割裂儒家之道的心,去教人實踐佛法,以割裂儒家之道的心,去教人實踐道法。
「道也者,不可須臾離也」
道是不能割裂的,儒家要表面和內裡一致,要對己和對人一致,要年輕和年老一致,要白天和夜裡一致,要在儒者面前和在非儒者面前一致。
儒者要一心宣揚自己的儒家之道,不要見風轉舵,不要討好群眾,不要見到法師就說佛教好,不要見到道家就說道家好,要告訴別人你一心所向的儒家,就是最好的,因為你正在實踐它,而且是「真心」的。
身為儒家的一份子,即使顛沛流離都要行儒家之道,即使遇到再大困難都要行儒家之道。不要莫名其妙地鼓勵別人實踐佛法,也不要鼓勵別人實踐道法,更不要鼓勵別人去信基督教,或去信其他宗教。
儒者要「吾道一以貫之」從頭到尾,從小到老都行儒家之道,這樣別人才能夠看見你對儒家之道的「真心」,別人才會認為你是一個誠實的真儒者,而不是假儒者。
如果你從來不曾「真心」去實踐你的儒家,你就不會真的了解儒家的道,可不可以實踐,這樣你就不應該教人去「實踐」儒家的道。
如果你是儒家,卻發現佛家好,或道家好;那你就要超脫儒家,「真心」加入佛家,或「真心」加入道家,去親身實踐佛家,或親身實踐道家。這樣你才會知道佛家或道家的佛法道法可不可以「實踐」。
如果你從來不曾「真心」去實踐佛家或道家,你就不會真的了解佛家或道家可不可以實踐,這樣你就不應該去教人去實踐佛家或道家。
你自己沒有真心實踐過的,你就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可以實踐,你就不應該教人去實踐。就像你沒有真正用過的東西,你就不知道它是不是真的可用,你就不能要人家去用。
新儒家的學者,對儒釋道都缺少了實踐的「真心」,雖以儒家為名,卻又談佛說道,這只是遊戲三家門牆,是一種遊戲,不是真心的投入和實踐,所以新儒家所說的,才都是自己完全不曾想要真心實踐的戲論。
自己的遊戲和戲論不是講真實的學術,自己的遊戲戲論更不能鼓動人去實踐。新儒家用自己遊戲三家的戲論,要人去分別實踐,就是鼓動別人去做自己都不曾做過也不想做的事,鼓動別人去做自己不曾做過也不想做的事,是把羊群驅逐到自己都不想去的迷霧荒野,這是失德。
所以明朝佛教蓮池大師說:
「又有遊戲法門,而實無歸敬;外為歸敬,而中懷異心者,非真儒也!具眼者辨之!」
有眼的人就可應該會看出,新儒家玩佛弄道,只是遊戲,不但不是佛家道家真信,這種沒有沒有真誠真心的人,更是連以「誠」為天道和人道的儒家也稱不上,明明白白就是假儒家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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註一:《究竟真實 傅佩榮談老子 .前言.p004》:「進而可以對應於自己的生活,看看能否加以實踐了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