當所有的凡夫在五種「感官」和三種「心識」構成的「八識」,這「主觀知覺」中,煩惱輪轉的時候;有人努力駕著這「感官」和「心識」的大車,拚命往前奔馳到「境、智」的極限之處時,眼前忽然出現了一個無形的遮障,他再也無法前進,於是他忽然滅掉了感官和心識的所有羈絆,剎那間被帶進到了另一個晶瑩澄明、玲瓏剔透的世界,好像醍醐灌頂一般,他開悟證道了,他頓時真正明白宇宙和自己是一體不可分割的,這種柳暗花明的景況,完全不是言語所能表達的,也不是他過去所能理解的。

 1.這個人他原本所處的是什麼世界?他原本所處的是主觀唯心的世界。
2.這個人他進入了什麼樣的世界?他進入的是客觀泛神的世界。
3.這個人他原本乘的是什麼車?他原本乘的是「感官」和「心識」的木頭車。
4.這個人他後來乘的是什麼車?他後來乘的是「靈性」的金質大車
5.這個人從什麼狀態進入什麼狀態?他從凡人的狀態進入聖人的狀態。
6.這個人的快樂和先前有何不同?他從先前屬人的快樂,進入屬靈的快樂。
7.這個人悟道之後想告訴世人什麼?他想告訴世人除了「感官」和「心識」的朩造車之外,還有一部「靈性」的金質大車,可以讓人超凡入聖。

佛教《轉識論.第十八頌釋》說:「此境識俱泯,即是實性,實性即是阿摩羅識,亦可卒終為論是阿摩羅識也。」

意思是說,當你修行到物質世界這個「感官」所認識的「境」,以及精神世界這個「心」所認識的「識」,這兩者全都泯滅沒有的時候,你就會證得一個「實性」;這個「實性」就叫「阿摩羅識」。所有法門可以拿來作為最後、最終的定論,就是這個「阿摩羅識」。

這個「阿摩羅識」就是不同於「感官」和「心識」而獨立的「靈性」。有人說人只有「感官」和「心識」的作用,「心識」中沒有獨存的「靈性」。

「心識」中沒有獨存的「靈性」,這話確實沒有錯,因為「靈性」不在心識之中,而是獨立於「心識」之外的。

人的知覺世界就像一個金礦,很多人看到含金的礦石從一個山洞裡採出,在火中淬鍊而出現黄金,便以為黃金是石頭裡提鍊出來的,其實石頭不能提鍊出黄金,石頭不是黃金,黃金就是黄金,你必須把石頭燒了,才能得到黃金。

「阿賴耶識」這個「心識」是石頭,「阿摩羅識」這個「靈性」是黃金,因為「心識」和「靈性」看起來是同時在思維中作用,於是很多人便以為「靈性」是「心識」裡的東西,其實根本不是,「靈性」和「心識」是不同的東西。因此,你必須燒掉「阿賴耶識」,才能見到「阿摩羅識」。

第八識「阿賴耶識」是給凡夫過世俗煩惱生活用的,第九識「阿摩羅識」是給聖人開悟過快樂的靈性生活用的。所以凡夫只要用「阿賴耶識」就可以過世俗日子,但聖人要有第九識「阿摩羅識」才能過靈性生活。

所以說佛教的第八識「阿賴耶識」的作用,必須完全停止,才能讓第九識「阿摩羅識」來運作,人才能開悟證道。這就像把石頭燒掉,取出黄金,這就是「境識俱泯」,見到「實相」的作用。

當人證到第九識「阿摩羅識」之後,「阿摩羅識」當下在人身上顯現時,第八識「阿賴耶識」也同時重新恢復了運作,這時第八識「阿賴耶識」和前七識也受到
「阿摩羅識」反照自體的影響,慢慢變清淨了,這就是「阿賴耶識」也是清淨的原因,也是一切法界都清淨的原因。所以此時的聖人,也可以過凡夫的世間平凡生活,但凡夫的煩惱已經不會沾染到他了。


「靈性」或「阿摩羅識」的作用,在西方哲學裡,近似於「理性」。老子說,回到「靈性」生命的淨化作用,叫做「常」,「常」就是如實不變的「理性」。

我們常看到一個胡思亂想而胡作非為,就說這個人「非理性」,這「非理性」就是「阿賴耶識」的作用,我們看到一個人行思很正確,我們就說他很「理性」,這「理性」就是「阿摩羅識」的作用。

佛教徒不應該再意「阿摩羅識」,是不是從後人寫的經文中出來的,或是不是從偽經中出來的,只要看這個想法對不對就可以了。

老子的《道德經》是老子親手寫的,但佛教的經書全都不是釋迦牟尼親手寫的,大乘佛教的經書更多是釋迦牟尼死後五百多年,也就是整整五個世紀之後,才被寫出來,而偽託於釋迦牟尼的,若論偽經,則佛教大多數都是偽經,不會只有講「阿摩羅識」的是偽經。

「阿摩羅識」具有正確的觀點,可以徹底打破當前「性空」違背釋迦牟尼「法空」的錯誤;也可以在「阿賴耶識」的煩惱中解脫出來,從此不必在「阿賴耶識」中爭論。

龍樹菩薩《十八空論》提到一個「你身上有什麼條件,足以讓你有能力認識是非真理?」的重要問答。《十八空論》:「問:若爾既無自性不淨,亦應無有自性淨,云何分判法界非淨非不淨。答:阿摩羅識是自性清淨心。」

意思是說,有人質問:「如果你沒有不乾淨的自性,又沒有乾淨的自性,你要如何判定法界不乾淨還是乾淨?」也就是說:「如果人沒有一個完全純善或完全純惡的自性,人就沒有辦法判別宇宙間的善惡了,人修行也無法得到真理。」答案是:「我有一個阿摩羅識,是不受污染的自性清淨心,所以我可以判定善惡。」

由此可見「阿摩羅識」是人類能夠判定是非善惡的重要工具,這個理論和老子主張人唯有「靈性」的直觀,才能見到天道的真理,以及西方哲學強調「理性」可以見到客觀真理,完全相同。

因為人如果沒有純善的「阿摩羅識、靈性、理性」,人只能用會受到污染的「感官」和「心識」。但是在已污染的狀態下,「感官」和「心識」是絕對見不到純淨的真理。

龍樹菩薩《十八空論》說:「唯識義有兩,一者方便,謂先觀唯有阿梨耶識(阿賴耶識),無餘境界,現得境智兩空,除妄識已盡,名為方便唯識也。二明正觀唯識,遣蕩生死虛妄識心,及以境界,一皆淨盡,唯有阿摩羅清淨心也。」

照龍樹菩薩的意思來說,那些只講到「阿賴耶識」的佛教法師,所講的只是講給那些不懂的凡夫聽的「方便唯識」,只有像老子講堂這樣,講到「阿摩羅識」的,才是講給聖人聽的「正觀唯識」;所以講「阿摩羅識」的老子講堂,是聖人的「正觀唯識法門」,那些講「阿賴耶識」的是凡夫的「方便唯識法門」。

印順法師說:「如別立『解性黎耶』,就不應別立看作本覺的阿摩羅識。立第九識,就不應立阿黎耶識有解性。說黎耶有『解性』,又立第九阿摩羅識,不免重複!」

意思是說,立了「阿賴耶識」有「解性」,就不能立有「解性」的第九「阿摩羅識」,因為這「解性」就重覆了,其實印順法師這種說法是毫無意義的。

「阿賴耶識」是木造車,木造車一定要有可以下車的地方,阿賴耶識的「解性」就是為了讓人下木造車用的出口,如果阿賴耶識沒有「解性」,他就永遠不肯讓人下木造車,而把人永遠關在「心識」裡面,如此人就永世不能解脫。

所以當人真正證到「阿賴耶識」的「如來藏」這個下車的出口時,就會發現另外還有一個完全純淨不染的世界,必須下車改搭別的車才能到達,如此他才有機會下木造車;去改搭「阿摩羅識」的金質車,進入開悟的世界。

你看那些修到「阿賴耶識」的「如來藏」的人,一方面被未修到「如來藏」的人罵為外道,拚命往下拉,但他絕不肯走回老路;另一方面他也被證到「阿摩羅識」的老子講堂拚命往上拉,他也很衝動地想往「阿摩羅識」的地方走。

由此可以知道,「阿賴耶識」的「如來藏」解性,是為了下木造車而造的出口。你一到了這個出口,就面臨要走回頭路,還是要改搭另一部金質車的選擇,那些沒有站在這個出口的凡夫,是永遠不能明白的。

「阿賴耶識」的「解性」,是下車換車用的,「阿摩羅識」的「解性」,是往圓覺之路的。所以「阿賴耶識」有「解性」,「阿摩羅識」也有「解性」,這是非常合理的,不能因為兩者都有「解性」,就說「阿摩羅識」是重覆的。

「阿摩羅識」的觀念是佛法中最進步也最清淨的。當前佛教的「性空」是非佛說的錯見,所以「性空」無法成佛。末法時期,佛法已經混亂到永遠無法恢復成真正的原始狀態。現今唯有「阿摩羅識」,仍能保持清澈,也才能開悟證道;希望學佛的人,一定要往「阿摩羅識」走,再透過對「阿摩羅識」的認識,深入了解老子所證的天道法界。

禪宗開悟證道時所見:「青青翠竹,盡是法身,鬱鬱黃花,無非般若。」就是「境智」兩空之後,下了木造車,再上了「阿摩羅識」金質車,於剎那間見到了老子所述宇宙真象的情景。

所以「轉識成智」只是凡夫的境界,只有龍樹菩薩的「境智兩空」,才是開悟成道的聖人境界。老子是這樣,佛教也應該這樣。